懒窝窝

每天都好无聊★

(bg向)(民国)救国心切的女青年×厌世迷醉的的纨绔子弟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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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大结局————)


   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。


   在孔知远安排的几个女医的悉心照料下,杨巧的身体也逐渐恢复,开始像往常一样去私塾上课、回家。


   通过那件事,孔知远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对女孩儿不一样的情感。家里长时间的教条束缚和家规制约,让他时常感觉生活乏味无趣。虽然没能参加第二轮的演讲联赛拿到奖书,继承父母的商业衣钵也毫无可能,只能把机会让给兄长。但是,借着那次机会,他认识了杨巧。


   一个似乎与他身边的萎烂世俗毫不相关、像个小太阳一般散发着光热的存在。


   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被女孩儿吸引了注意,只不过,他发现得太晚。女孩儿被伤害后,他才木木地想着去保护她。


    

   “杨巧,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啊。”青年趴在私塾的窗栏上,笑着问坐在窗边的女孩儿。


   “那边那是哪位同学啊,快点出去,这里要上课了。”先生有些皱眉。


   “杨巧,你不说,我就不走。”青年将下巴搁在了胳膊上。


     女孩儿看着青年,也不说话,任窗边的暖风吹乱鬓角的发丝。


   “杨巧同志,先生等急了。”青年瞟了一眼那边怒目走来的先生。


   “下回告诉你。”女孩儿浅笑,用手将青年的前额轻轻一推。


     青年撇撇嘴,无趣地离开。


     杨巧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,低头掀开了袖角,可怖的疤痕触目惊心。


     她不配少年的喜欢。


    经历了一次灾祸的她,就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心为了社会和国家未来的热血女孩儿了。这个社会、这个封建而又带有有色眼镜的社会,已经给了她足够的伤痛。


    她没有喜欢过宋湘南,可也一直将他看做有学识、年轻有为的学长。而这样让她尊敬的人,竟叫了一群大汉来如此作践她。杨巧也是从小到大都衣食美满的女孩儿,这样的经历,足以让她变得沉寂。


    …………


    

    “小宋老板,我们何日才能出发啊。”穿着旗袍的女郎搂着戴眼镜的青年,甜甜问道。


     被她环着腰的青年额角多了一道长疤,那是孔知远的杰作。


     “出发,当然出发。”宋湘南依旧是露着那般绅士的微笑,抬手握住女郎的肩:“海棠,我已经拿到了船票,可你的怎么办。”


     “没关系的,湘南。你再等等我,我今晚会去亲自招待一个做生意的老板,届时我从他身上搞到船票,你不必担心我。”


      “好。那我今日凌晨在酒楼等你。”青年微微眯了眯眼,松开了女人。


       就在青年转身即将踏出女人的闺房时,身后的女人忽地叫住了他。


      “湘南,你叫了我这么久的海棠,可还记得我的真名?”女人的双眼在顶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亮,叫青年从中依稀看到了二人初相见的模样。


      “海棠不是很好听么。”青年回头,有些面无表情。


      “你就是忘记了。”女人无奈地笑笑:“湘南,不要只记得我的伎名,我叫叶婉。”顿了许久,又道:“你可要好好记住,不然明日登船向你核对名字,不让我进去可怎么办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好,叶婉。”青年也笑笑,回了头,转身走出房间。


        女郎走到窗边,目送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后,从梳妆台中翻出了香膏。


       最后一夜,为她自己,也为宋湘南。
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
     1919年一月,英、美、法、日、意等战胜国在巴黎召开对德和会,决定由日本继承德国在中国山东的特权。然而,中国的代表团——北洋军阀政府却准备接受这个决定。面对这样屈辱的局面,在五月,学生们纷纷决定罢课,上街游行。


     “知远,我想去北京。”


      孔知远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身边的女人:“阿巧,你要去跟那些学生们一起游行?”


     “我想去。”杨巧抬起脸,将目光从手中拿着的晨报上移开。


     “阿巧,我理解你对那些无知的人的痛恨。”孔知远紧握女人的手:“可你去北京和那些学生游行,万一被抓怎么办?这几天我们家又要给我哥哥继承家业,我不能离开这里。”


      “不会的,那么多学生,你太小看我们的力量了。”女人将另一只手搭在青年的手上,浅笑。


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“知远,等我。你等我回来,我给你答复,好不好。”女人似是下了很大决心,有些坚定。


       青年注视着她的眼睛。


      “……行吧。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,我叫个朋友和你一起去。”


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

   

       当晚,杨巧就收拾好了行李,在包里装了很多的大字报和横幅。收拾好就赶着夜里的火车走了。


     孔知远看着那个叫阿虎的朋友与她一同上了火车,在原地站到杨巧透过窗户同他挥手坐下、火车呜呜地吐着烟开走。


     这是他给女孩儿的最后一次机会。过了这次机会,他就再也不愿放女孩儿离开了。


    他想永远护着女孩儿,让她不为世人所伤。


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
   

   叶婉也未能等到她的小宋老板。


   为了能赶上那趟与宋湘南一起的船,她在服侍了客人以后就再没合过眼,收拾好了东西只盼着凌晨之时。


   而待她匆匆忙忙下了黄包车跑向码头时,船马上就要开了。


   她寻了很久,也没寻到自己的心上人。


  说不定已经上船了,她想。


  她只好又跑回到检票的地点排队,同时在包袱里找那张船票。可惜的是,马上就要排到她了,她怎么也找不着。


  又翻了很久,已经排到了她。


  “你的船票?”检票那人向她伸手,有些不耐烦。


   “那个,我暂时有点找不到,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,你看看购票记录里我是有买票的,我叫叶婉。”女人有些着急。


     “叶婉?”检票那人微微皱眉,然后舒展:“我不能查看购票记录,但我们有位客人跟我特别提过你的名字,说是让我给你带句话。”


      “什么话……”女人有点懵。


      “他说,叶婉,这次恐怕永生不会再相见。”检票那人尽力模仿着那种冰凉的语气。


       那一瞬有如一道闪电破开了海棠的心口。


      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宋湘南。


      他拿走了她好不容易从客人身上得到的船票,那张她用自己肉身换来的惟一的票。而宋湘南拿走她的票,大概是因为从自己父亲身上得不到出国的允准,买不到票。


      他骗了自己一次,仅有这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


     “小姐,你大概是被甩了吧。”检票那人看她像个买不起票的穷人,开始撵她:“去一边难过去吧,别挡着后面的。”说完狠厉将她推到一边。


       什么带她一起走的誓言,在利益面前通通都是假的。这男人,眼里只有自己。
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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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五四运动,闹得轰轰烈烈。


      街道上满是学生和工人的身影,堵得水泄不通。到处都是人挤人,所有人都在高举抗议的横幅,高声呐喊着: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”“誓死力争,还我青岛!”


     他们从一路闹到了始作俑者的工作地点、家中,叫喊声有些震耳欲聋。


     北京的学生们纷纷罢课,组织演讲、宣传,通过示威游行、请愿、罢工、暴力对抗政府等多种形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和不满。


     当然,警察们也不是吃素的,当即就随了上面下的命令,将闹得凶的学生们抓了起来。


    其中,就有杨巧,还有陪着她的阿虎。


   二人坐在湿冷的牢狱中,靠着墙。


   “阿虎,对不起啊,把你牵扯进来了。”杨巧抱歉地看向他。


    “没关系,本来我就是听少爷的话来陪你的。”阿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后勺:“但你真的不打算吃两口饭吗?这里面可是有点冷,你可别身体受不住啊。”


     “无碍。”杨巧瞟一眼摆在铁栏门前的饭菜:“这次的事件闹得这么凶,就算他们把我抓了进来,我也不能这么轻易退缩。”她的眼神有些坚定:“绝食,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误和我们的决心。”


     阿虎只好闭了嘴不说话。


    杨巧不选择进食,他也不敢动那口饭菜。


    就这样,关了有几天。




   阿虎还躺在地上沉睡的时候,被一阵声响吵醒。


“起来了起来了,你们这些学生赶紧出去!”传来的是狱警的声音。


   阿虎赶忙睁眼坐起来,只见一个个狱警拿着钥匙在为别的牢房开锁:“上面说考虑你们的意见了,还不赶快出去,别占地方!”


   那几个被放出去的学生在询问了狱警几个问题以后,终于在狱警不耐烦的语气中离开了这里。


  “杨巧,你快醒醒,你快醒醒,我们可以出去了!”阿虎尚还有些不太清醒,但是很激动地摇着还躺在那头的杨巧:“快,别睡了。”


    杨巧一动不动,摸着的地方还有些冰。


    “杨巧?”阿虎醒了一半:“快别睡了,我们能出去了,可以回去见少爷!”


    地上那人还是不动。


   阿虎愣了一下,突然感觉一股寒凉刺入脊髓。他看了眼牢门处摆了很多天的饭菜,有好几盘,完整地放在那里。


   虽然两人都没吃什么东西,但毕竟阿虎是个男人。而且,杨巧早就在宋湘南安排手下的那一晚,身体饱受摧残,落下了很多病根。


    “杨巧?杨巧?”阿虎猛烈地摇着女孩儿冰凉的身体,伸手去探她的鼻息。


     感受不到丝毫生气。


    …………




   刚在家为兄长过完承业礼的孔知远,收到了一份电报。


  传来的,是心上人的死讯。


  

  ……………



   青年跪在地上,手里摊开的是阿虎带给他的最后一件女孩儿的东西。


   那件没有绣完的他的手帕,上面的海棠花只绣了一半。


  “她在哪儿。”青年的眼神黯淡无光。


   “少爷,她已经走了。”阿虎有些难以开口:“她……被狱警用来对囚犯的处理方法……埋掉了。”


    青年的喉头颤得厉害。


  “让她不要去……她为什么要去啊。”绝望的声音,嘶哑得彻底。


   阿虎沉默着不说话。


   这最后一次放她走的机会,女孩儿就真的走了,再也没回头。


  青年抚摸着那块手帕上的刺绣,指尖感受上面绣下的纹路,像是在摸针脚,刺痛得很。


  良久,青年攥紧。


  他走到花园中开得正盛的那片海棠面前,看到一朵被压在花下没被好好照料的海棠,轻抚那几瓣变了色的花瓣,将这朵花连枝带叶折下交给了阿虎。


  然后,从一旁拎起一桶油,浇在了花园里,扔下了一根火柴。


  花园顿时着起了大火,开得正盛的花朵们被烧得体无完肤,而开得最败的那朵海棠却被捧在手心带走。


   他恨透了这世人。

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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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叶婉穿着最华丽的那件旗袍,与一众男人迷醉在这上海滩。


   风光的场面背后,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丧葬。


   夜晚的上海滩边,几个渔夫捞上来一具尸体。


   是被淹死的。


   前不久,那艘去往海外的船因为事故没行多远便因为故障沉了。很多人都被救援而活了下来,大海只吞噬掉了不会游泳的人。


    被淹死的那具尸体,是从海里漂过来的,身上一股浓重的海盐腐蚀味儿。


    尸体的手腕处,还纹着一块海棠的字样。


   


(已完结…………)


(感觉女主真的好惨…………)


 (新文已经在筹备中啦~感谢宝子们的支持与喜欢!!!)

    




   

   




   


    


     


  


    


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

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

    

     

    


   

    


    


   
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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